我很高興自己很幸運能夠提醒一些人過有道德的生活,同時也拯救他們自己以外的生命。拯救他們免遭地獄之苦以及今生的因果報應,並拯救一些動物的生命,或許也拯救地球。我很開心,當然,這是另一種快樂,這是更大的快樂。
佛陀說:「我不受僱於任何人。」佛陀沒有老闆。「我雲遊四方,」像僧侶一樣,「以我的覺醒為報酬,無需賺取所得。若雨神欲,請…?(降雨。)降雨。」你們什麼都知道。我為什麼一直說這些?
你看,一個是完全仰賴物質,他能賺錢並存留,好讓他感到安全、感到自豪、有保障。另一個是什麼都不依賴,完全什麼都不依賴。他甚至無需賺錢。沒有老闆,擁有完全的自由,所以他到處遊走,想去哪裡就去哪裡。他賺得報酬,靠自己的覺醒以維持,「無需賺取所得。」不需要問他月入多少,不需要繳稅或什麼的。
真的,這真是美好生活。當我還不是明師時,以前工作賺錢很少。工作沒幾年,但在德國、在歐洲,你可以提前領養老金。我甚至把這些錢拿來供養一些師父,或任何我住過的道場。
有次我幾乎一無所有,但不會覺得這是種沉重負擔。不用擔心繳稅;不必擔心是否要在這裡蓋建築物,或道場是否合法;不必擔心支付員工費用;或買這個、那個,無須擔心。那時我比現在更快樂。噢,當然我現在很快樂,是不同的方式。我很高興自己很幸運能夠提醒一些人過有道德的生活,同時也拯救他們自己以外的生命。拯救他們免遭地獄之苦以及今生的因果報應,並拯救一些動物的生命,或許也拯救地球。我很開心,當然,這是另一種快樂,這是更大的快樂。更令人滿足。
但在那個時候,就世俗的情況,我在最佳狀況。那就是我想做的事。不用擔心一切,沒有房子,沒有貸款,不必為我的機車繳稅,或者我是否有按時納稅。當你擁有某些東西時,你總是會擔心追著你的各種事情:繳稅時間、業務情況、各種事情。如果你有一棟房屋,那你就會擔心。如果漏水就得持續打掃清理。事實上若我能留在印度繼續過著所謂的徒弟生活,或從一個道場到另一個,或只是到處雲遊,帶著少量隨身物品…我的物品很少,只有兩套長褲及膝上衣和一根木棍,是我在森林中找來的木棍。
我真正地理解佛陀所說。生活沒有負擔、沒有遺憾,與一切沒有關連,卻與每個人都有關連。感覺如此輕鬆、美好,如此美好,如此自由。我那時有的比現在少,少很多、很多。就像我之前告訴過你們,我會吃些印度烤餅,我自己烤的,用森林裡找到的乾木頭。然後弄點水,燒開後喝。有時我只買得起一個咖哩餃,因為我拒絕不了自己,但若想再多買,我也真的負擔不起。那時我沒多少錢,但感覺真好。如果和現在相比,實際上來說,我感覺現在就像個囚犯。不論我去哪裡都會被認出來。即使我的廚房員工也想吸引我的注意,並非給我所需要的。他們想得到他們需要的並製造麻煩。只想靠近師父然後閒聊,或希望師父看幾眼,也許摸摸頭等等。這些年來已有這麼多關於無私的開示。人就是人,他們不會改變。所以現在我們繼續來看兩種對比。你們能看到相反的情況,你們能看到兩種相反的生活。
你們喜歡哪種生活?老實告訴我。佛陀的生活,當雲遊和尚,或是牧民的生活?(佛陀。)佛陀的生活?(是的。)真的嗎?哇!艱難的!真的嗎?(是。)你們有多少人要像和尚,過佛陀的生活?請舉手。好,留下來。我會養活你們,也有僧服給你,留下來。我有足夠的錢養活你們一輩子,如果你們留下來,會給每人兩、三套衣服。如你能對家裡交待清楚,如你真的認為自己值得,可以留下來,我不介意。
出家的生活也會有考驗。許多考驗和誘惑可能會讓你失足。並非因為你是壞人,而是你的業障到處召喚,在你出家之路的每一步。很難穩步前行,舉步維艱。你越是想要自由,你會發現更多的束縛。當每個人看著你的袈裟,就會期待你很多事情:加持、為他們祈福等等。或是照顧他們的乳牛,記得嗎,牛群?或為他們蓋醫院等等,就像證嚴法師在台灣(福爾摩沙)的慈濟功德會,類似像慈善協會。他們對你寄予厚望,卻什麼都不給你。也許供養一點點東西,一粒蘋果、一粒橘子,希望你替他們全家祈福,還有幫五、六世代祈福。他們不僅想待在你身邊,尊重你,但也希望從你那裡獲得什麼。他們就是這樣做,使和尚尼師們生活困難,因為他們無法滿足別人的期望,那些人什麼都不做,只想從你這裡拿到東西。
我曾經被邀請擔任在德國新建的一間小寺廟的住持,我的天啊!我希望我從未接受那邀請。他們不停地打電話給我,請我去寺廟,尤其是某位女士。她對我喋喋不休數小時,數落丈夫對她不忠等等,鉅細靡遺,沒完沒了。我說:「噢,好,好的,說夠了吧,我都聽到了。拜託妳能讓我走嗎?我還有些事要…」「妳是不是出家人!妳有沒有慈悲心!妳得聽我把話說完,妳必須讓我感到安慰。妳怎麼能不聽我說完?我很痛苦!而妳不想聽我的苦處。妳不是出家人!妳沒有慈悲心!」等等說個不停…她罵了我很多。但兩個小時後,還是同樣內容。她不斷告訴我,她的丈夫有多麼糟糕,她是多麼忠實,她有多愛他,而他卻不是。於是我說:「妳是佛教徒,妳應該知道,有時業障讓你們分開,或讓你們相聚在一起。當業力結束時,妳就再也無能為力。妳應該接受,繼續前進,也許會找到另一個更適合妳的丈夫。」不聽!一直繼續嘮叨著她的陳年往事。她每天說個不完。如果我想停下來,她就罵我說我不是尼姑,說我內心沒有愛。她不在乎我還得照顧所有來到廟裡的人們。她不在乎我得早晚禮佛,她毫不在乎。我就是得聽她說話,無論何時,午夜,清晨兩點、三點,週日、雨天。天啊!
如果任何出家人遇見這種俗家弟子,我想她會從寺廟逃走。即使她繼續當尼姑,她會躲在某個地方。沒有人找得到她,除了猴子們或兔子們。他們和你相處沒有問題。確實,當我住在喜馬拉雅山時,喜馬拉雅山某些地方,周圍有很多猴子。如果我有一些花生,我會給他們。而他們從不跟我吵架。他們從不批評我,說我沒有愛心,我只給他們花生而已,別的什麼都沒有,沒有。好感激又好友善。但如果你是跟人在一起,才一位,你就會有麻煩。她會惹麻煩給你,她會給你帶來麻煩。她會給你很多她的想法,無論是好或不好,她都會鬧事。
我曾待在紐約那個寺廟,我告訴過你們。來了其中一位尼姑,我告訴過你們,她褪下僧服,只穿平常衣服,不想再當尼姑,卻來到當時我在的寺廟,並待了下來。她什麼事都想講。與我相比,她非常健談。我會說:「別說了!請離開去禮佛或打坐,妳知道怎麼打坐。我現在得去打坐。」即使我在閉關時,她會從我的門下塞入很多「情書」,抱怨任何事情,長篇大論,每天都是。因此,只要住持師父不在廟裡,我就把自己關房裡閉關。她依舊可透過信件交談。她寫很多信件,然後塞入門下給我。每一天都有!我不記得她說些什麼。這就是問題所在。只是多了位前尼姑,你的生活就不一樣了。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說這麼多話。和我剛好相反,我接受這份工作之前,我很少說話。我寫東西、看書,但我並不說話。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。而且只和他們說一點點,就讓我感覺好累,跟現在相反。
我們繼續。你們要趕著搭巴士嗎?(不必。)如果必須走,那就離開,別惹麻煩。你的簽證、你的家人、你的債務、你的工作,那就是讓你走的原因,沒別的。不是我。
這位牧牛者再次講話。他們聊了很久,也許他們見面然後交談。有人記錄下來。因此,牧牛者說:「有母牛、小公牛,小母牛與種牛,和一頭大公牛,乃牛群領袖。若雨神欲,請降雨。」意思是他有這麼多財產。
動物在過去是人們的安全保障。如果他們有很多動物,那表示他們很富裕,並且他們有保障。因為這些動物繁衍更多兄弟姐妹,「幼崽」,然後他們就越來越富有。他們可以賣掉他們,擠奶或做任何炫富的事。且從前在古早時代,當你想娶一個女孩,不是用SM天飾,你得給他們牛、豬作為嫁妝。(是的。)是不是?(是。)在悠樂(越南)就是這樣。此外要給一些珠寶,如果你能負擔得起。若不能就給一些牛隻,他們會提出要求。還要有個睡覺的床墊,或許還要給些新衣服。但是,牛、豬、山羊,是娶「我的」女兒的首要條件。想像一下吧。你將寶貴的活生生的人,美麗生命,換成一些牛隻,然後感到非常幸福!
很幸運地在現代,我們或許用女兒換汽車,或換些黃金。類似做生意一般。所以,不要在你的人生及孩子的人生中做生意。當然,如今,有錢能使鬼推磨,為安全起見,必須有錢。所以,如果你想娶某人的女兒,她父親馬上會問,「你收入多少?你能給多少錢?你每個月有多少錢能照顧好你自己和我的女兒?」而也許男生會說:「噢,每月約五千美元。」於是,父親很高興,「好,那我再給五千,加在一起,這樣你們就沒問題了。那麼,你怎麼指望拿到那五千元呢?你有個好工作嗎?」「不,那是從你女兒的口袋裡拿的。」從她每月五千的零用錢。因為有錢人家的女兒,每個月她都有零用錢花,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。新娘的父親還以為他正在努力賺錢。